汪峰的一首《春天里》被旭日阳刚在春晚唱得火爆异常,自此我们记住了这来自底层人群的无奈、苦闷与呐喊。其实,这种无奈、苦闷与呐喊,在当下各社会阶层普遍存在,所以才引起国人的广泛共鸣。
日本人厨川白村说:“文学是苦闷的象征”,而音乐又何尝不是呢?在这个被众神抛弃、公民权利无保障的国度,我们终将老无所依,而且,死后也将无葬身之地。我们的家园被强拆,我们的财富被剥夺,我们的父母有病难治,我们的子女遭人欺凌。
从法理上讲,我们是这个国家的主人,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随时可能被一双突然降临的大手夺走。我们购买的享有所谓物权的房屋,不过是缴纳了七十年租金的住所。我们的父辈节衣缩食供我们所读的大学,不过是无真理、无大师、无智慧的文凭批发地。特权阶层挥金如土、穷奢极欲,草根阶层忙于生计、疲于奔命。
去年底,曾看央视主持人柴静的一篇博客《谁会被驯养?》,其中写到被驯养的野生动物的六个特征:“食少,快长,听话,麻木,能被安排繁殖,乐于接受驱使”,感触良多。若以此观照我们中国人,你会发现简直是对我们的客观、真实描述。我们华夏民族,历经苦难但生生不息,五千年的文明史,难道不像五千年的驯养史?驯养时间越长,血性越少,奴性越多。因此之故,才有鲁迅批之的“奴隶之邦”的愤激之语。
《春天里》火了,但春天在哪里呢?
童谣里、诗歌中的春天已了无痕迹,人生的春天也次第消失,而自然的春天却年复一年。欧阳江河有诗句“春天把流血的权力交给了爱情”,于是,我想:我们应该把流血的权力交给谁呢?